【bbinos.com】在恐惧的文化中展现勇气
如果大家都停下来检视我们为自己设定的预期,就会发现我们抱持的「完美」概念是如此地不切实际,不可能存在任何人身上。因为,第一,完美是不可能实现的。第二,我们无法控制别人对我们的看法。第三,我们不可能完全照着别人的预期做每件事,或完全照着自己的预期做事。当我们认为「我们必须这样」时,反而忽略了自己实际上是什么样子。
恐惧和自卑密切相关,可能再也找不到比这两者更强烈的关系了。这两种情绪往往是一起制造完美的情绪风暴:自卑促成恐惧,恐惧造成自卑。它们的运作相当紧密,通常难以区别。
自卑(亦即害怕连结中断)导致我们担心许多事情。我发现影响女性最多的议题,是担心自己不完美、太平凡、不够酷、太脆弱。在后面的单元中,我们将探索这些挣扎,以及克服自卑的要素如何帮我们在恐惧时展现勇气和包容心。
「完美主义是压迫者的声音。」──安.拉莫特,《关于写作:一只鸟接着一只鸟》(Bird by Bird)(1994)
自卑和完美主义
我想,我看过《闪舞》(Flashdance)那部电影至少有二十次了。一九八○年代,我希望自己就像珍妮佛.贝尔(Jennifer Beals)饰演的那个亚莉克丝。她白天是辛苦的工地劳工,晚上是充满才华和抱负的舞者。当然,电影中我最爱的部分是亚莉克丝去势利眼的芭蕾舞学校试镜的舞蹈场景。
我实在不好意思跟各位坦言,当年我撕破了多少件运动衫,买了多少双袜套。当然,不是只有我那样做而已。没有什么比和朋友约好吃晚餐,结果发现六个人全烫一样的发型,绑一样的发带,穿一样的破运动衫更灭火的了。
我们都想成为《闪舞》里的亚莉克丝,她是如此的完美──破衣服看起来性感极了,焊接工作令人兴奋,芭蕾舞看起来好酷,霹雳舞看似容易。但是很可惜,完美只是一种幻象。我后来失望地得知,导演用了四个人,才拍出试镜那个片段:珍妮佛.贝尔展现她美丽的脸庞,专业舞者跳芭蕾,体操冠军好手负责跳跃,男性街头表演者跳霹雳舞。所以我们花了一堆钱烫坏头发,买那么多袜套是为了什么?努力达到某种不存在的完美状态。
如果大家都停下来检视我们为自己设定的预期,就会发现我们抱持的「完美」概念像《闪舞》的片段一样,是如此地不切实际,不可能存在任何人身上。那些画面只是我们认为「完美」的片段拼组出来的。我们不只希望把事情做好,更希望做到尽善尽美──我们希望把看到的最好片段都编组在一起,变成我们的生活。
这种「编组完美」的概念是从哪里来的?答案就在我们眼前:就是自卑网。当我们看自卑网里的所有人物时──家人、伴侣、朋友、自己、同事、团队成员等等──大多可以找出这些人对我们的预期,尤其是外貌、母职、亲子教养、工作、家庭等等自卑类别。
这些议题的相关预期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主要是因为它们很快影响了我们的生活。打从我们呱呱落地那天,就有人预期我们是可爱迷人的,将会长大、成家立业、为人父母,自然而然懂得亲子教养,是理智与平衡家庭里的爱心成员。更复杂的是,还有媒体对我们疲劳轰炸那些编修过的完美形象,把完美塑造成可以达成的假象。我们望着新生儿,脑中迅速幻想着他的人生,梦想着他的潜力。身为父母,我们甚至会想:「我还没搞砸任何东西,孩子可能拥有一切。」
有些家庭是以清楚响亮的方式传达这些预期,有些家庭则是以比较隐约的方式传达。无论家庭是采用哪种方式,女性从电视、书籍、玩具、对话、教育工作者与同侪团体接收的讯息,也天天强化这些预期。